丈夫包办婚姻,可女儿嫁人后却断了联系,我去看望时才知真相
01
于东海和武义娟这对夫妇正处于深深的悲痛中,他们的唯一女儿于龙舞不幸在三个月前遭遇了一场致命的交通事故。
春节按时到来,他们试着表现得一切正常,但是,家里既没有人提起挂春联的事,也没有去双方父母家拜年,连朋友家的聚会邀请也全都拒绝了。似乎大家都默认了一种默契,把他们当作需要特别照顾的人,表达了关心后就没有再打扰。
最近连续的雨雪天气,好像在为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而哀悼。在无锡的老街坊之间,每当谈起他们家的不幸,都会赞美于龙舞的种种优点,比如她的美丽、成绩好、工作出色以及婚姻幸福,这些夸奖就像是为她的墓志铭增添的美言。对于失去女儿的父母来说,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过了除夕夜,等到了元宵节,冬天的景色依旧未变。下午四点半,天色渐暗,武义娟在厨房里,边擦拭眼角的泪痕,边打开一包土豆。
这些土豆开始发芽了,因为买回来后没有及时打开包装,她哪里还有心情去注意这些日常生活的小事,只是机械地生活着。
武义娟挑出了一个发芽很明显的土豆,它的表面光滑,凹进去的地方都冒出了一些比绿豆稍小的嫩芽。她拿着土豆在眼前转了转,观察到土豆上下都均匀地长出了嫩芽。
她轻轻地把大拇指按在小芽上,感受到像是碰到了尖尖的针头,那种硬邦邦的感觉激活了她那麻木的感官,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。好像她从没见过土豆发芽似的,她把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手里那个开始长出生命的土豆上,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。
女儿的诞生恰逢元宵佳节之夜,刚做爸爸的于东海忙得不亦乐乎,半开玩笑地给女儿起了个名字“于龙舞”,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既喜庆又热闹。但是,每当元宵节的时候,总是带着一丝伤感——因为女儿再也不能和他们一起过生日了,武义娟不由自主地轻轻叹息一声。
偶然间发现一颗刚刚发芽的土豆,她认为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预兆。
02
一大早,女婿方天畴打来电话,礼貌地问她是否要回无锡过元宵节,对于亡妻的生日却只字未提。武义娟体贴地回答说:“今天我还是要上班,你也挺忙的,就不用来回跑了,何况雨雾天气驾车不太安全。”
方天畴简单地回了一声“好”,通过电话,武义娟能感觉到他的悲伤似乎减轻了一些,负罪感如同阴雨连绵的天气,他似乎不太想面对自己的岳父母,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人感到了一丝释然。
于龙舞去南京读大学,恰好和方天畴同校,他的家在当地。于龙舞毕业后选择留在南京,主要是为了方天畴。南京离无锡并不远,他们自然是希望唯一的女儿能留在身边。但最终没能说服她,她坚持要跟随丈夫,为的是减少过节时探亲的路途和辛苦。
自从结婚以来,每逢春节我们都会去我丈夫的家过,但到了元宵节,我就得自己开车回无锡给爸妈庆生,因为方天畴实在太忙了,没办法陪我。
我妈妈武义娟总在想,如果我不会开车就好了,这样也许就能避免那场事故。我爸爸于东海一向教我们要做事高效,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。我一拿到高考成绩,他就帮我报名学车了。但他肯定没想到,这会让我冒这么大的风险。
武义娟强忍悲伤,手里捧着那个已经发芽的土豆,周围都是新生命的迹象。这些新芽都是从土豆生长出来的,每一个都有机会生长壮大。
她想要为失去的女儿继续生活下去!
03
当武义娟听到于东海回家的声音,她像是在等着他,手中还拿着那颗发了芽的土豆,走到客厅迎接他。她提议说:“东海,我们是不是应该留下那个孩子呢?”
“那只是一个停止发育的胚胎,并不算是孩子。”于东海看都没看她手中那颗意义重大的发芽土豆,满脸都是疲倦。
这不仅仅是因为工作累,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,他把所有的痛苦都封闭在心里,建起了一座高高的大坝。三个月前,得知女儿突然离世的消息,对他们来说犹如晴天霹雳,这种打击是父母这一辈子都难以恢复的。两个月前,他们又接到了另一条消息,虽然打击没有三个月前那么沉重,但却在他们已经满是痛苦的心里又添了一份复杂的情感。
他们不确定这种复杂的情感是希望的火花,还是另一场深藏已久的仇恨的开始。
于东海是家里的顶梁柱,不止得为自己和妻子做决定,还得为已故的女儿做出选择。
到了中午,单位举办了包元宵的活动,于东海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,他不想让同事们把他当作需要特别照顾的病人。但是,当他吃到那颗硬币,赢得了一等奖时,感觉这像是同事们给他的一种安慰。这安慰,就像是女婿方天畴打来的电话,显得很匆忙,没有真心,反而激起了于东海心中的怒火,让他感到非常不爽。
方天畴根本就不想来无锡见面,他一直在掩饰自己的错误,没有留下任何证据。他可能还觉得庆幸,不想直面岳父母提出的要求。每当于东海想到这些,就感觉有只手紧紧抓住他的心,痛苦不已。
于龙舞开车离开机场高速,前往市区的路上出了事故,幸好没和其他车辆相撞。交警认为她在避开对面驶来的货车时过于慌张,急转方向盘,撞向了左侧的护栏,并且没能及时刹车,导致车辆失控飞出去。
她当时既不是从外地回来,也不是急着要赶飞机,除非是去接送方天畴。但方天畴坚决否认,说自己那天并没有出差。
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,方天畴支吾其词,解释不清楚于龙舞为什么会在机场高速出现。他不想回忆那天的情况,可能是因为过于悲伤,后悔当时没有陪在她身边。
当救护车到达时,司机已经没了生命迹象。于龙舞走的时候,周围没有亲人,也没留下最后的话。他的父母,于东海和武义娟,悲痛欲绝,他们无从知晓女儿为什么会在半夜独自开车通过机场高速,只能怀着深深的遗憾和无法替代的痛。
单位的同事们也来哀悼,都表示出乎意料,肯定了她去机场并非是单位的安排。事故发生在她下班后。
许多朋友、同学和同事聚集一起,经常一起出游的朋友们在灵堂前相拥而泣,悲痛欲绝。武义娟妈妈的心承受不了,再次晕厥过去。
于龙舞的密友李清华留了下来,陪着武义娟妈妈挂水,温柔地说:“阿姨,我们问遍了所有经常联系的朋友,那天是周一,大家都在忙工作,没人约她见面。我们都不明白,她为什么那么晚才从机场回家。那天早上我还和她有事情联系,她提到她老公那天早上去了香港出差。单位的人也确认她那天按时下班了,为什么她会晚上去机场,又为什么独自一人回家?这些问题,我们以后再详谈,请随时联系我。”
李清华说完,紧紧握住了她的手。
武义娟躺在床上输液,转头看向她,李清华心疼得不行,却又不得不说:“你最好能找到她的手机,我真的不想她就这样没了。”她眼睛红红的,流露出的更多是难以接受和不服气。
对于李清华的提醒,武义娟没心情表达感激,心里就像被撕裂的大地,干涸得连一滴水也挤不出来。
05
一个月后,他们再次联系李清华。
整理遗物的工作一直拖延,那周末,于东海和武义娟开车从无锡到南京。想到女儿那么年轻,根本不会考虑写遗嘱,按理夫妇间的财产自然是女婿的,方天畴只是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,并邀请他们去家里挑几件衣服作为纪念。
方天畴经历了变故,决定搬回父母家生活,他们更愿意认为他是因为伤心过度,不想让自己再次触碰到那些让他伤感的记忆。逝者留下的个人物品是没法永久保存的,把这些衣服和生活用品让家人来收拾,这是很正常的反应,毕竟方天畴如果想出售他们共同的房产,于东海和武义娟也理应没有异议。
于东海似乎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,他的车后备箱里装着几个纸箱和两卷封箱胶带。他提议说:“你如果有想保留的东西,就先挑出来,剩下的衣物和照片我们打算一起带走。我们家里还保留着她的房间,那里足够放下这些东西,你如果想念了,也可以过来看看。”确实,除了家人,很少有人会长时间保存逝者的物品。
方天畴没拒绝,选了床头的两张大合照和他们的婚礼相册,留下来还有家里的日记。武义娟眼泪又来了,过了会儿她硬着头皮进了卧室,打开了衣柜挑女儿的衣服,接着翻梳妆台的抽屉,用一个袋子装了女儿的美妆用品和一些小装饰品。
方天畴静静地观察她的每个动作,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武义娟选了些值钱的首饰还给他,之后让两个男人帮忙把东西装进纸盒,她自己就弱弱地站在一边,呆呆地看着。
武义娟在客厅里望着书房,提出想把女儿用过的书和旧日记都带走。方天畴犹豫了一下,还是进去开了书柜。他们夫妻俩一直很开放,相互尊重,从不隐瞒对方。这些日记里不仅记录了于龙舞的成长经历,还有他们学生时代恋爱的小事,于龙舞还说过这些可以作为写回忆录的素材。
方天畴心里仿佛被重石压着,但还是挡不住心头涌动的情感。他们相爱相伴了六年,那么多回忆突然涌现。他的妻子长相酷似岳父,性格却像岳母一样,外向而情感丰富。面对岳父母时,方天畴觉得尴尬,对一个伤心的妈妈也无法说不。
屋里的静默让人透不过气,于东海示意方天畴跟他去厨房抽支烟,紧接着他们就听到玻璃门滑动的声音和抽油烟机的轻微嗡嗡声。
武义娟在书房和客厅里走来走去,她在挑选女儿留下的东西,同时似乎还在寻找别的什么。书桌上有个电脑应该放的空位,看起来是她女婿带走了他经常用的笔记本电脑。她注意到女儿的笔记本电脑被合上放在旁边,上面积了不少灰尘,她还没机会打开电脑看文件,方天畴就进来了。
武义娟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:“她的电脑里肯定存了很多照片,我想把它们拷贝下来。”
方天畴并没有说直接把这台旧笔记本电脑给他们,反而说:“电脑里的照片不多,主要是些学习和工作文件,我会整理好后发给你们。”
武义娟努力保持声音平静,问道:“那她的手机呢?”
方天畴愣了一下,回答:“手机坏了,屏幕都碎了,可能开不了机。”
武义娟本来想说手机里应该有很多照片,但她没说出口,只是默默地等待。她希望能看到女儿生前使用的手机,哪怕它已经损坏。方天畴或许会找理由搪塞,但这次她的岳父明确表示拒绝接受除了女儿个人物品之外的遗产。
她的岳父岳母肯定不希望有一天听说他把亡妻的东西扔了。父母的心都是柔软的,容不得一点伤害,但有时又能变得很坚强,记仇。方天畴的父母曾经警告他,不能在他们刚失去女儿的时候,在他们心中播下仇恨。
于龙舞离世后,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平常的翁婿那样简单了,而是增添了几分特别的情感,大家都更加小心翼翼,珍惜着彼此间的每一分关系。方天畴带着他们进客厅,从茶几底下翻出一袋重要的现场遗物,里边不仅有手机和钱包,还有两人的结婚戒指。他眼眶低垂,声音哽咽地说:“这些东西我一直没勇气去打开。”
那一刻,武义娟真的就像对待自己亲生儿子一样,忍不住走上前,紧紧地抱住他,在儿媳的肩膀上大声哭泣。
整理逝去亲人的物品,就像是再次经历了一次失去,不仅是身体上的,更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所有的联系,好像是把他们存在的痕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一样。
方天畴情感澎湃地告诉他们:“鱼龙已经不在了,但我会永远做你们的儿子。”
06
三个月后,方天畴对于孝顺的态度似乎就变成了一种形式上的礼节。
女儿不在了,儿媳也就变成了偶尔才联系的远房亲戚。
他决定把屏幕破裂的手机还给岳父母,并不是因为手机开不了机,其实充电之后手机是可以启动的。但是于龙舞修改了密码,方天畴尝试了她以前经常用的密码,但都无法解锁。看来不久前她刚改过,连她的父母也打不开手机。
于东海尝试了好几次,每次密码都错误,本来还怀疑方天畴是不是故意改了密码,这时候武义娟才想到了李清华。
当李清华得知他们拿到了手机后,迅速发了一串数字过去。他们一试,果然能解锁手机。李清华没有多等,决定亲自去无锡,和他们一起查看手机里的资料。
他们十分担心,把李清华当作自己女儿看待,不敢给她打电话提醒她路上要小心,担心她分心接电话会发生意外,就像他们女儿那样。
于龙舞开车从机场回家的路上,可能是接了个电话,一边开车一边跟人争执,情绪失控。即便是一瞬间的分心,在高速公路上也极其危险,最终导致了事故。事故发生后,手机屏幕碎了,仿佛在诉说着事故的悲剧。
在查看手机之前,李清华就已经猜测,于龙舞可能是在跟方天畴通电话时争吵,导致车失控冲出围栏。因此,她有必要亲自过来,面对面地揭开事情的真相。
在于龙舞的父母面前,李清华查看手机内容。她跟于龙舞用的是同一款手机,对里面的软件很熟悉。她打开了一个定位软件,看到上次使用的记录还停留在事故发生那天,直接显示了当时的位置。
定位显示的是禄口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,“她那天晚上九点前出发去了这家酒店。”三人都震惊了。
李清华消除了他们的怀疑,坚定地说:“我敢肯定鱼龙没什么问题,出问题的人肯定是方天畴。”
于龙舞从来不会在她的爸妈面前对方天畴说任何不好的话,她总是兴高采烈地说自己挑人眼光真准,方天畴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,全都被她抓住了。她妈妈,武义娟,曾经跟她说过,不要那么明显地表现出她对他的爱意,因为男人的心理成长没女人那么快,建议她多保留点,让方天畴更加珍惜她。但于龙舞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,她的爱全心全意,展现得很单纯。
即便方天畴总是以工作忙为理由,不和她一起回无锡过节,到了她家也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,晚上吃过饭打麻将缺人时,她也不愿意去打扰方天畴,宁愿打电话叫她的表弟来凑数。
在婚礼筹备上,于龙舞仿佛成了一个连接双方的桥梁,她不遗余力地拉近双方家庭的距离,甚至安排双方的父母一同去云南度蜜月,专门定制了一个六人团,目的是加深双方家庭的感情。
但当这座桥梁崩塌,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时,于家的父母急切地询问李清华怎么会那么确定方天畴出了问题?
李清华和于龙舞上大学时是同班同学,还住在同一个宿舍里,她们的关系好到连衣服都能共穿。
李清华曾经受过情感的伤害,对再次恋爱持有戒心,不想再次投入情感的泥潭,她还曾经承诺,如果将来她们俩都没结婚的话,就一起合伙过日子,但她明确表示,这绝对是建立在真诚友谊之上的,不能有任何虚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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